御史探源从侍从到职官的考察(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从“侍从”到“职官”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制度发展过程,而“史”字创制于这一过程还未展开的初期,而“吏”应该后出,故甲文象形无论是“人手执旗形
从“侍从”到“职官”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制度发展过程,而“史”字创制于这一过程还未展开的初期,而“吏”应该后出,故甲文象形无论是“人手执旗形”、“为田猎之网而网上出干者”、“薄书,或以为简册,或以为盛算之器,或以为笔”、“手持旌旄为信”、“手持武器做事”或从事祭祀活动,均与“侍从”的身份相关。在中国历史传承中,“巫”的职业角色特殊,并与王权渐行渐远,“史”由“巫”出的可能性不大。至于,“史”在卜辞中出现在祭祀活动中,或正体现了其“侍从”角色的特点,即职责多样。“使”也是“侍从”受命职事中的一种,或因其在政治活动中的重要性,而逐渐发展出专用字型,反映了部族间交往活动的加强。而“事”则是对具象活动的概括,这符合书面语发展的特性,主要与书写活动对具象事物概括和抽象要求有关。随着政治领域文书需求的扩展以及教育等文化活动中书写行为的增多,加之竹简等书写工具的发明和普及,书面语水平得到提高,体现思维更高水平的概括和抽象类字词逐渐增加。“史”、“事”、“使”,甚至“吏”,到西周创出各自独立写法,体现了语言文字及社会政治的进步。
二、“御史”由“侍从”到职官的演变
“史”在殷商随时被委以职事,或因职事不同而被称为“某史”、“某吏”,诸如卜辞中出现的“北史”、“卿史”、“御史”、“朕御史”、“我御史”、“美御史”、“某御史”及“东吏”、“西吏”、“大吏”、“上吏”、“我吏”,等等[6]519。同时也存在“入御史”、“入御吏”及“令众御史”的用法,此时的“史”与“吏”区别不大,“吏”或为初步职能化的“史”。
西周政治活动相比前朝向专业化迈进一步,一个方面便体现在职官队伍的扩展和职能的划分。这在语言文字里得到反映,便是“史”、“事”、“使”和“吏”发展出独立字型。周代承续殷商政治因素,王室的事务类职官,或多由殷商的“侍从”群体发展而来,因各有职司,名称或已不见“史”字。周代延续“史”称的职官也许仍保持了近臣角色,但殷代“史”官随时待命及临事派遣的特征或已削弱,反映在称谓上即是在“史”前增加了职能性的限定用字,诸如,“太史”、“中史”、“内史”、“外史”、“御史”、“瞽史”、“卜史”、“筮史”、“祝史”、“祭史”、“刑史”、“青史”、“左史”、“右史”、“闾史”、“州史”等[7]81。
“御史”在殷商卜辞中已经出现,文字学家关于甲文“御”的释读同样存在分歧。罗振玉依“说文”,释“御”为“驭”,“使马”之义,创议虽早,但难获认同。随着甲骨辞例整理渐多,学者趋向认为,“御”主要与古代祭祀活动有关。王贵民《说御史》一文,综合诸家释“御”之说,确认“御”非“使马”义:“诸说各有所见,均无以驭马为说,足见甲骨文御字非驭马之意可以无疑”[4]307。这与李孝定在《甲骨文字集释》中的按语,正相印证。李孝定认为,“御之本义当训迓,其训进训用者,均由此谊所孽乳。其用为祭名者,则假为禦。卜辞御字以用为祭名之义为多,其训为使马之义者,字当作驭,与御截然二字”[8]589。多数学者主张“御”的本义与祭祀有关,只是历经西周、春秋及至战国,“御”的字义已有很大变化。“御”的祭名和祭祀的本义逐渐丢失,而抵御、驾驭和控制的引申义得到扩展,进而成为君王特别用字。
殷墟卜辞中,御史一词,有两种使用情况。一种是用为动词,“就是命令某人入王室‘御事’,即迎接事务”;另一种是用为名词,即“‘御事’的官名”[9]1。既然殷商时代,王政依赖一个称为“史”的“侍从”群体处理,王事便是“史”的职事,人们在意识及语用中将“史”与“事”等同使用,“御史”的经常表意便是“迎接事务”。但王政事务毕竟各有不同,“御”因其祭祀本意而有抵御、主持、操控等引申义,在王政事务中被经常使用而与“史”结成多种意义,“迎接事务”是其中一种,负责抵御某种危险性事务也可称“御史”。当从事抵御成为经常性事务,“御史”便因习惯而成为专门从事此类事务的固定称谓。西周而后,“御史”无论随王出征、秉笔还是监察政事,职掌仍不明晰,似仍保持了侍从角色。但因长期侍从君王并充当帝王耳目,“御史”的监察职能得到发展并渐为固化,到秦朝建立制度时,“御史”由侍从而荣登三公之一的监察御史便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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