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深与恢弘齐思和先秦史研究特色(3)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其二,许行主张统一物价。“从许子之道,则市贾不贰,国中无伪,虽使五尺之童适市,莫之相欺。布帛长短同,则贾相若。麻缕丝絮轻重同,则贾相若。
其二,许行主张统一物价。“从许子之道,则市贾不贰,国中无伪,虽使五尺之童适市,莫之相欺。布帛长短同,则贾相若。麻缕丝絮轻重同,则贾相若。五谷多寡同,则贾相若。屦大小同,则贾相若。”[12]主张统一物价,是当时工商业发展的反映。工商业的发展,固然是社会进步的表现,但也出现一些负面影响,“奇技淫巧,层出不穷,五都之市,光怪陆离,人竞厚利,怠废本业。”[10]齐思和认为许行统一物价的观点,就是针对当时工商业发展,农业受到冲击的现实,有感而发的。
除了许行,齐思和认为《汉书·艺文志》中的《神农》20篇,《汉书·艺文志》中的《野老》17篇和《吕氏春秋》论农家诸篇,都是对农家思想的集中记载。
农家学说因为质朴不华,在当时未成为显学,但对其他学派产生过重大影响。儒家自孔子就主张先富后教,重视食货。荀子论富国之道,提出崇本抑末思想,他说:“士大夫众则国贫,工商众则国贫”,“野县鄙者,财之本也。”[12]齐思和认为“自是重农主义遂成为儒家之基本思想。”[11]农家学说对法家也产生了不小影响,法家主张耕战并用,其重视农业较之儒家更甚。商鞅认为:“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13]韩非子也重农战而轻末业,他说:“磐石千里,不可谓富;象人百万,无可谓强。……今商官技艺之士亦不垦而食,是地不垦,与磐石一贯也。”[14]可见,法家重农思想“皆受农家重农思想之影响也。”[10]此外,齐思和认为阴阳家也受农家学说影响。
由研究先秦农业经济史,进而延伸到对先进农家思想学说的研究,层层推进,逐步深入,由物质层面进而上升到思想层面,从中折射出齐思和对历史真实孜孜以求的探求精神,彰显了一代史家的自觉与自得。将堙没不传的农家,从故纸堆里考镜其源流,从学术史角度,力图还原其思想内核,这对我们重新认识先秦诸子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二、西周史研究特点
第一,从地理与文化的关系视角探讨周族起源。关于周族的起源问题,长期以来学界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汉书·地理志》颜师古注认为周族起源地为今天的陕西省武功县附近,此论一出,后世多数学者奉为圭臬。1930年钱穆在《燕京学报》发表《周初地理考》,标新立异,认为周族起源于今天山西境内汾水流域,而非陕西渭水流域,其依据是后稷之邰,公刘之豳,皆在山西,至太王时由汾水迁岐山,并认为山西也有稷山,《太平御览》引《隋图经》以为稷之故居,并举姜嫄墓在山西闻喜县为证[15]。钱论一出,有人奉为不刊之论,亦有人提出质疑。李玄伯《中国古代社会新研》[16],吕思勉的《先秦史》均采用钱说[17]。1932年,在清华大学研究院国学所读书的李峻之发表《评钱穆先生〈周初地理考〉》,对钱穆之说提出质疑 [18],钱穆对李的质疑作出回应[19],后来因为李峻之突然患病去世,这场争论不了了之。1946年齐思和发表《西周地理考》,此文“运用人文地理的研究方法,应用大量的历史文献,论证周族的发祥地确在山西南部的渭水流域,反驳钱穆在《周初地理考》中提出周族起源于汾水的新说。”[2]《西周地理考》全文共分八个部分:第一,绪论;第二,渭水及其支流;第三,周族之发祥地;第四,周民族前期之迁徙;第五,周民族之向外发展;第六,武王灭商与周公东征;第七,周初分封诸侯;第八,由地名推测周室向东扩张之次第。此文根据《诗经》、《尚书》、《国语》、《汉书·地理志》等基本史料,并结合地理环境与神话传说,从政治、经济、文化、地理诸方面,详细考证了周族的起源地,周族迁徙的路线,武王伐纣,周公东征以及周初分封诸侯的情况。“不仅对周人起源于渭水作了令人信服的论证,而且在方法上,为古地理学的研究开辟了新途径。”[2]
《西周地理考》一文具有鲜明的特点:首先,在考证周族起源过程中,齐思和对传统的舆地学的不足之处作了批评。中国传统的舆地学历史悠久,著述丰富,然而也存在先天的不足,如重视地望的确定,忽略地理与文化的关系,考证方法欠精细。齐思和指出:“顾窃谓以前学者,考核地理沿革之书,博矣,深矣,而其方法,则犹未能精深。何者?盖以前学者考订地望,多征于古迹,或求之于音似。”“夫世传古迹,十九出于后人附会。”“至于求之于音似,尤为危险,夫古今建置,屡经兴废,往往一地而有数名,同名者未必一地。且初民居处不定,每至新地,仍用旧名,亳地有九,郑地有三,盖以此矣。”[20]
文章来源:《中国农史》 网址: http://www.zgnszz.cn/qikandaodu/2021/0709/35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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